柚木柚

老师我家维尔汀怎么好几个版本不见人影了

【帝诗】雨中曲

*从下雨语音中获得的一点灵感

*约等于没有剧情的日常向短打

  

 




 

  璃月是有一段多雨的时节的。

  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本人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并不是指他就像他所掌控的“岩”一样,对气候的变化比较迟钝,相反,他是相当注重季节感,也懂得欣赏雨景的。应该说,如果问起他喜欢下雨还是天晴,岩神只会用一如既往的平缓语气回答:“都好。”

  不过,他有位十分热衷于雨天的同僚。

  清脆的“噼啪”声和细密的雨声交杂成一曲欢快的小调,很像是吟游诗人会喜欢的风格。

  乐曲持续了一段时间,才以诗人抱着他湿答答的帽子来到屋檐下告终。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陀螺,被做成了龙角的形状,是他刚刚在“踩小水坑比赛”中从附近的孩童那里赢来的战利品。

  风神颇有点炫耀意味地将它展示给摩拉克斯看:“差点就能把那个岩块儿骰子也拿到手了,可惜我刚赢他就哭了。”

  摩拉克斯将目光依次扫过龙角陀螺、吟游诗人因为淋了雨深一块浅一块的斗篷和沾了不少泥点的白袜子,说:“把衣服弄干,小心受凉。”

  巴巴托斯撇了撇嘴,一边动手召来风吹散水元素,一边絮絮叨叨地和摩拉克斯抱怨起他对自己的收获毫无反应这件事。

  “在璃月港,只需付10摩拉就能买到一个全新的。”摩拉克斯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塞到他手中。

  巴巴托斯坐到摩拉克斯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它委实高了一些,风神轻轻晃着脚,小口小口地喝茶,暖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胃底。

  他觉得自己这位同僚有时候是过于死板了,例如明知道神不会轻易得病,还是要他吹干衣物;例如在这样宁静又美好的午后、老友相聚的重要时刻,也不会给他温上一碗酒。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早就习惯了。喝掉了小半杯茶之后,他便伸手去够桌上的点心。

  摩拉克斯将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很有趣吗?”

  点心也是刚出炉的,巴巴托斯两口吃掉了一块,舔掉指尖的一点碎屑和糖渍后,才笑着说:“很有趣啊。唔,下次你要不要一起试试?”

  摩拉克斯微微蹙起眉,盯了面前茶杯中袅袅升起的蒸汽片刻,回答:“不必了,我的服饰并不方便。”

  摩拉克斯是个很奇怪的人:熟悉巴巴托斯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喜欢满嘴跑火车的,就比如现在,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只有摩拉克斯还会把这话当了真,认认真真地思考要如何去回答他。

  而巴巴托斯并不讨厌这一点。

  “人总是要有点爱好的嘛。”他转了转眼珠,视线飘向屋檐下挂的鸟笼,岩王帝君豢养的画眉正在其中优雅地梳理羽毛。风神一边继续和它对视,一边将手伸向了盘子。

  “刚喂过,这些也并不适合它吃。”

  巴巴托斯忍不住在心底“啧”了一声,每次偶尔想动点坏心思,总是会被这个人一眼看穿,忒无趣了。

  他面不改色地拿起点心,说:“不喂它,我喂你总可以了吧。”

  摩拉克斯扬了一下眉,脸上有几分意外,他从善如流地伸手去接,却被巴巴托斯避开了。

  风神举着那块点心,用实际行动表明他要将“喂”贯彻到底。

  摩拉克斯却像是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你的花呢?”

  巴巴托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哦,因为刚才我赢了之后,那孩子一直哭闹不止,所以送给他了。”

  话音刚落,他发觉手心里一空,那块被他捏了许久的点心已经落到摩拉克斯手中去了。

  巴巴托斯很是沉默了几秒,才叫道:“老爷子,你诈我!”

  “是你自己没有留心。”摩拉克斯将点心放入口中,吃得一脸坦然。这种神情平时让人觉得可靠安心,但现下落在巴巴托斯眼里就分外不讨喜了:他自认忽悠人的技术一绝,偏偏在摩拉克斯这里屡屡碰壁。

  风神这样想着,愤愤地又拿了一块点心咬得咔擦作响,可恶,备的点心还这么好吃,摩拉克斯太可恶了。

  摩拉克斯清了清嗓子,不过不等他开口,巴巴托斯就多少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无非是“小心噎着”,或者“这样吃会掉一桌碎屑”之类的。

  “你的风元素力怎么了?”

  闻言巴巴托斯呛了个惊天动地,岩神只好凑过来给他拍背,耐心地等待他把一盏茶喝完了顺过气。

  风神捧着茶杯,敷衍道:“哎呀,不就一直是那个原因,老爷子你是上年纪了吧,问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

  摩拉克斯用指节轻叩桌面:“这是大事,不可随意对待。”

  “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清楚啦。”

  他笑得很轻松,若非认识久了,摩拉克斯还真可能被骗过去。

  那双石珀般的眼眸落在风神身上,仿佛能洞穿一切似的:“回去后又打算接着睡?”

  “哇,这你都知道吗!”巴巴托斯故作惊讶道,“难道,嗯,你在我上次沉睡的那段时间里学习了读心术什么的?”

  “你来璃月的间隙,比往日更短了些。”摩拉克斯指出,“况且你还多带了一瓶酒。”

  巴巴托斯露出一个切切实实的疑惑眼神:“有吗?我向来是想来的时候就来的。”

  摩拉克斯很想说,对待另一位神明的领地,不应该“想来的时候就来”,不过现下它并不是对话的重点:“总体而言还是有些规律。”

  巴巴托斯心里不由叹服,但他还是嘴硬道:“那也不一定是因为之后很久都见不到了才来的,难道就不能是突然想你了吗?”

  摩拉克斯颔首道:“你要这么说也罢。”

  奇怪,他看上去好像有些高兴。巴巴托斯想。

  他把玩着茶杯,坦白道:“不过这次你确实没猜错,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前些日子等啊等,终于等到摘星崖上的塞西莉亚开花了。先前想着若是几百年都见不到这些花,终究会有些寂寞,现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听见“几百年”这个词时,摩拉克斯的脸色已是微微一沉。

  要是一直面对这样一张脸,茶点可就吃不下去了。巴巴托斯这样想着,转而露出一个笑来,调侃道:“老爷子,接下来可要几百年见不到了,你会想我吗?”

  于是摩拉克斯又微微蹙起眉,陷入到沉思中去了。

  哇,他居然还要思考一番。风神内心颇为受伤,他一挥手,说:“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茶喝完了,我也该走了。多带来的那瓶酒,你可要替我留好,若是偷偷喝了,等我醒过来是要找你算账的。”

  他说完这一席话,就化作千风消失了。笼中的画眉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对这个场景颇为吃惊。

  摩拉克斯抬起头,见巴巴托斯赢来的龙角陀螺被他留在桌上,正随着风神散去的气流左摇右晃,便伸出手,将它收进袖子里去了。

  

  

  

  蒙德是少有大范围的降雨的。

  温迪托着腮,看旅行者将武器、食物、钱袋等等逐个收拾好,问:“明天就出发吗?”

  旅行者轻轻“嗯”了一声,说:“赶时间。”

  “我倒是想多留你几日,可惜请仙典仪确实不等人。”他抛了一下手中的苹果,突然道,“哎,小派蒙,要不要去和我玩踩水坑?”

  “哇,卖唱的你几岁啦,还玩这种游戏。”

  荧附和道:“派蒙你可不能这样,不然是做不了优秀的应急食品的。”

  “对呀对呀。”她的旅伴赞同完才反应过来,“喂,这件事还要提多少次啊!”

  吟游诗人看着她们拌嘴的场景,轻轻地笑了。他正色道:“这可不是小孩子的游戏,是战斗!踩小水坑是力量与技巧的结合,在古蒙德,人们就用这种手段来筛选出未来的出色战士。”

  派蒙听得双眼发光,旅行者只好默默挪开了视线,不知是觉得谁更加不忍直视一点。

  总之,有着丰富空中跺脚经验的派蒙最后还是没能胜过长年行走于陆地的吟游诗人。

  温迪站在树下,感觉心中都轻快不少。他拧着被雨水浸湿的帽子感叹:“哎呀,这时候要是有一杯热茶喝就好了。”

  话音未落,身边两道视线齐刷刷投在他身上。

  “茶?”荧重复道,“温迪,你不是一向只喜欢喝酒的吗?”

  吟游诗人这才回忆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咳了一声,说:“可能是口误吧,我正好想起来,那位岩神很爱喝茶。”

  “旅行者。”说完这句话,他摘下发间沾了雨水的塞西莉亚花,“可以请你带着它到璃月去吗?”

  荧接过那朵花看了看,没有问什么,只将它一并收在包里:“好。”

  

  璃月是有一段多雨的时节的。

  窗户紧闭,密封的空间聚起微微的暖意。笔尖擦过宣纸,墨水因纸张受了潮而微微晕染开一些。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往生堂的客卿搁下笔,觉得着实太安静了一些。

  清脆的“噼啪”声响起,和细密的雨声交杂成一曲欢快的小调。往生堂的堂主抱着一摞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只脚刚踏进院子便开始扯着嗓子喊:“钟离——”

  客卿提着伞走出去,接过她手中的物件,扫了一眼她沾了不少泥点的白袜子,说:“把衣服换了,小心受凉。”

  小姑娘嗯嗯地答应了,嘱咐道:“这些东西你收好,这不是过几天请仙典仪了吗?指望着它们拉一波生意呢。”

  十分清楚请仙典仪上会发生什么的钟离看着她三两步跑入堂中的身影,生出了一点微妙的心虚。

  看天色,雨快要停了。他索性打着伞往外走,准备去会一会刚到的客人。

  行至港口,远远便看见两个身影。那只奇特的飞行生物正在向她的旅伴传授着什么知识:“「摩拉克斯」这个称呼,要是我们外国人在璃月喊的话,就会降级成无礼的外国人……”

  他想起某个各方面都足够无礼的外国人,露出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来。

  这时,一缕风元素从少女的行李中钻出,一路溜到伞下,轻轻撩拨了一把客卿垂下来的发辫。湿漉漉的水汽中混进了一股塞西莉亚花的花香。

  旅行者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只看到许多把油纸伞在街上来来往往。

  阴沉沉的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客卿微微抬高了伞沿。

  阳光透过云层直射下来。雨停了,而花香仍未散去。

  

  许久以前,风神第一次见到了璃月的雨天。

  他很是跃跃欲试,只是碍于新认识的同僚还在身边,多少想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他强行收回了视线,没话找话地问道:“摩拉克斯,你喜欢下雨还是天晴?”

  岩神看了看远处的烟雨山水,又看了看身边的诗人,没怎么思索便回答:“都好。”

  

  客卿不急不缓地朝往生堂走去。

  那里还有一瓶酒,正和他共同等待着迎接这次几百年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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